球瑟的风,晚霞伊人。我的眼神望穿秋水。红底内裤,让我陶醉。即使换来悲……
“嘭!”女汉子的长长白腿甩出了幻影,看不清楚的一脚重重踩在了我的头上。“布莱克,听说过中国功夫吗?”
挣扎着想要爬起身,但是头上的重量稳固无比,牢若泰山。
使劲抓住她的脚想要让她停手,但只感到头上的力更加沉重。顺便一提她今天穿的是旅游鞋,腿上是牛仔裤,身上是秋季经常能见到的羽绒服。这让我无丝毫便宜可占,早知道的话我就摸摸手了。我不禁有点后悔。
现在的场景如果让我以前的同学看到的话,估计我无脸再去见任何人了。一个外国小妞踩在了中国汉子的头顶,跟他讲你知道什么是中国功夫吗?次奥,这是个什么世道!我的心涌起了一股难言的哀伤。恨只恨我小时候没有去山上剃头发练武,恨只恨我每天早上都在做白日梦,而没有想过起来去做几个俯卧撑。恨只恨
我……
算了,如果是我在网上的那些同好们估计会很羡慕我吧。我的心得到了安慰就这么让人踩在脚下也无所谓了。
脚上的力更沉重了,我甚至能够隐隐约约听到女孩的笑声,笑声把他能散发的最大嘲讽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了我的身上。
一股剧痛在脸上不断扩散,心脏里的血压突然开始喷发出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情绪。我的大脑晃荡,周围犹如天崩地裂,某些好像在我心底里深深掩埋的东西,被剧痛刮来的暴风狂暴地掀开了。一股化不开的忧伤在叫心的这片海上爆发了出来。
现在,已经一切不同。-----“快离开我!”
脸上正被人压着,想了想为什么会被压。“嗯,原来是这样吗。”我的心里很快有了答案。现在让我尽快解决这无所谓又没必要的麻烦吧。
一动不动地任她踩在我的脸上,我用一种十分平坦的口气懒散的说:“这样下去我们根本无法相处。向导还是算了吧,请你去找别人我无能为力。”果然心中还是有着一股怒火。
“抱,抱歉!我来这里是有急事请你一定要帮帮我。”陌生的女士把脚迅速从我脸上移开,一脸慌张的把我扶了起来。摸了摸被踩的完全麻痹的脸,我实在提不起任何一点想要帮助她的念头。
“你那么厉害,根本用不着我。……还有麻烦你别再来烦我了。”
现在的感觉很不好,我承认自己是开了玩笑。但是这个女孩反击做的太过了,实在让我提不起一丝的好感。现在的我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 请不要再来烦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这都跟我无关。如果你真的不懂英文的话这个给你。”我把夹克里一张写满了中文的纽约地图扔给了她。“去找地图上的唐人街想办法找份工作吧。”我头也没回地一把推开了她转身走了。
今天、明天,我是来旅游的,本来出境的时间就不多,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陌生人想要把我卷进奇怪的事情中,抱歉我完全做不到。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是一个很容易生气的人。我的小学是寄宿式的学校,我的生活没有手机和网络。学校里一个月仅放一次假,在家里我惟一的娱乐方式只有一个只能收到5个台的液晶电视。基本在学校里长大的我与整个世界是隔绝的。
孤独是什么我不清楚,父母是什么我印象很浅。在我对世界的想象里就该是这样子的吧,学校、老师、惟一的玩伴同学、管理我们的教练、还有带我出去玩的友好的叔叔和阿姨。
在我的家里有个小女孩,她是叔叔阿姨的女儿。或许应该来说,这些我小学时候很少见到的叔叔、阿姨、小女孩,从世界的角度来看它们被称为我的家人。而我应该叫它们为,爸爸、妈妈、妹妹。
我应该感谢家里有个妹妹吧。和我不同的是她能天天回家。
我的记忆里,睡觉就应该是一群人睡在一间房间里,吃饭大家一起吃,睡觉大家一起睡,不管是做什么大家永远在一起。但是,看到周围的伙伴一个个去了别的地方而离开的学校,还有从来没有人会离开的家里。那时我总是会觉得周围的世界有哪里不对。
静静地在这所世界之都漫无目的的走着,周围形形色色黑皮肤与白皮肤时刻提醒我这里不是中国。被之前的陌生人踩在地上的脸还火辣辣的疼着,我的心却空荡荡的,一切就像回到了小时候,整个世界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可能是我的眼神太冷了的缘故,周围无数和我在陌生街头擦肩而过的行人中,我注意到一个漂亮的金发小女孩拉着父亲的手一脸畏惧的看着我。
“她是什么?”
或许生气这种被文人称为动物的本性,才是人类的本源吧。没有理会她的目光我回过头自顾自的想着。摸了摸脸上还火辣辣痛苦的脸庞,突然有点想不通之前的我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废话。“我真是有病。”
下了飞机后还没有喝过水的我现在嘴中有些干渴,但是我四目去寻找周围的超市,各种复杂的英文和不理解的建筑让我的内心丧失了任何喝水的勇气。
我突然想到,把地图给了那个陌生人那我用什么?
好吧,现在最好忽略布莱克英文很烂的记忆。饿死就饿死吧。
在街上单纯的往前走,仿佛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会一路的往前。反正也不认识路,没有路了就退后换一条路再往前。现在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干。
有了半天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周围的路人中大人暂且不提,但是那些被父母牵着手的孩子大都面孔精致干净,说不是全都好看,但是很古怪的我看到了不下20多个孩子,很少见到有丑的存在。
无言的观望着周围陆续走过的小孩,现在我的心里什么也不想做,“随便找一个地方躺一晚上吧。”看着开始黑下来的天空我做下了决定。
现在早已出了肯尼迪机场的范围,失去地图的我想要靠自己用了好几年的中国不知道哪个牌子的智能手机来百度地图是不可能的。
“钱不够呢,找个没人的地方睡一觉吧。”
现在所在的方向让我完全不理解,换句话说我迷路了。
“恭喜你,叮咚!”心里好像有人在为我道贺,我侧眼看了看周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破旧的楼房,我要随便找一个地方睡觉。没寻找多久,我就发现了一所自我感觉不错的楼房空隙,一个乞丐正卷缩在那里好像在鼓舞这处地方的完美,“看,原来老外也喜欢这里。”我独自一人自言自语。
楼房的街角空隙中蹲着一个乞丐,这里的位置很偏僻,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一个无人靠近的鬼地方。看着接下来的居所,破烂的墙壁和周围已经没有多少楼房的废物杂草,我很满足不要钱的好去处,这很和我胃口。
卷缩在墙角的乞丐发现了我的存在,一张肮脏又老的西洋面孔让我疑惑不已。走过去靠近他的身边,墙角的宽度足以睡下两人,丝毫不介意他身上的赃款我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老头看到我坐下,嘴里叽里咕噜的跟我讲了一大堆美国话,听不懂的我无奈的点点头,从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了10美元递给了他。“may sleep ”随口简单地说出了心里的目的,我安静地躺了下来。
现在是秋天,我穿着夹克也不盖被子。地上干不干净也完全不在乎,头顶的天色已经黑了,但我还什么都没吃呢。刚刚开始就总是感到莫明的悲伤和愤怒,不管是看到什么都无法产生任何一点兴奋。我在干什么?我要做做什么?为什么我有钱还要睡在街头上?我还活着吗?……
过往一些不痛快的回忆在脑内翻转,我想起了一个帖子的故事。
被继父强**怕妈妈受伤而用匿名的方式在论坛上求助的少女。一些嘲笑她的人,一些有正义心却无可奈何只能劝她去报警的人。尽管楼层建了100多,但是什么也没有改变。
少女在诉说了自己不想让母亲受罪而选择默默承受下去。……之后帖子就此消失不见。我抬头看着纽约清爽的天空,美丽的夜色好像让我化身成了一位愤青。曼妙的星空曾经一颗永恒闪亮的北极星,星空下我所认为却不断改变的正义。……人类,没有一个统一的是非观念。我们的是非永远在被周围所影响改变,就像无数的分子和分子之间会不断的互相干扰和不断变化一样,我们、整个世界的所有人,我们的精神同样在遵守能量守恒定义的改变。
那件事如果是就此炒作的话,那目的为何?有人会给她钱吗?还是哪个无聊的家伙想要寻开心,在大半夜3、4、点钟以被嫉妒夜袭吵醒的理由在论坛里开贴求助来让大家嘲讽自己。是真是假只能看良心了。没有什么理由,当我看到帖子的标题是爸爸你在哪里后我已经没有了不信的理由。
没有长大的小女孩天性里都有一股懦弱,为了稳定的家和环境,她们有时会牺牲掉自己。突然对眼前刚刚似乎完美的天空再也没有了一丝兴趣,对没有安全的女性来说夜晚是肮脏的,即使在白天也只有可悲的虚假。悲伤的人总是能够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那是一种快乐的人永远也无法看到的真相。
流着泪我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慢慢进入了梦香,如果身旁的老头想要偷走我身上的钱的话就让他拿去吧。我不会去阻止,因为我从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同类的气息……悲伤。”
白色灰暗的养老院,院子后面破旧的洗衣厂,熟悉的马路,远方不远处一座破旧的小区。
“我是谁?”“我又在哪里?”
黑色的柏油路,沉闷的空间。我站在养老院的面前黑色的柏油路上,前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茫然的往前走着,跟着哭声的指引我往前走着,我的前方被养老院阻隔的拐角路口就是哭声传来的方向。哭声变大了,我拐角越来越进了,看着面前的路口。
下一刻,我的脚跨了上去。
苍白的小脸,7岁大的孩童,以及抓住他的衣领把男孩单手提起来,不断扇他耳光的两个青年。
想起来了,我全部想起来了。这是我的小时候,这是我曾经发生过的事。那两个青年是……洗车厂的厂长儿子和他的朋友而那个男孩是-----在我还没上小学时,我童年的惟一一个玩伴。
“这两个小孩在厂子旁边的泥地里种玉米。”
“没事,抽几顿就老实了。”
两人边打着男孩边一边嬉笑的说着话,似乎面前正在哭泣的幼小同类只是一个玩具。
“喂,你们两个傻瓜来抓我啊!”就像是在看着电影回放,我张口发出了声音。两个青年被我吸引朝我看过来,其中一个看到我立刻伴着面孔指着我对身旁的青年说:“他跟这小屁孩是一伙的。”另一个正扇着我朋友的人停下了手,把他扔在了地上。
往回跑,不能回家。在家门口一定会被等待开门的时候抓住,只有往前跑,不停的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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